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,接下来,和小编一起来看看吧。

2022年收官在即。最近一个月内,优化防疫措施从“二十条”进一步更新至“新十条”,重新点燃这个寒冬的市场热情。以广东、浙江为代表的经济大省率先出动,带着招商团、外贸人开始在全球奔走,争分夺秒抢订单。在经济学家、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教授看来,这些走出去的人,用行动诠释了政策,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。这些行动率先发生在市场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,说明这些地方政府对经济的关注还是略胜一筹。“很多地方还在纠结防疫政策,而他们已经冲到海外市场上去了,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。”张军在接受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(以下简称NBD)专访时表示。

就在“新十条”公布前夕,张军与姚洋、黄益平、梁建章、管清友、任泽平五位经济学家联名提出关于放开经济活动的建议。他在受访时进一步指出,放开是经济恢复的必要条件,但还不充分,还需要一系列配套措施跟上。对每一个微观主体来讲,放开之后,相当于一下子进入到另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中,“明年不见得一定会有一个‘V字型’反弹”。

如何大幅降低放开以后可能带来的新的不确定性,将是我们当下必须面对和解决的挑战。采访中,“不确定性”被多次提及。在张军看来,随着中国经济进入到一个风险和不确定性都更大的阶段,预期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,应该放到宏观经济政策的中心位置。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

宏观经济就是这样,实际数字本身没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这个数字跟我们的预期到底有没有落差。

NBD:2022年即将收官,您对中国经济全年增速作何判断?

张军:无论国际组织还是国内金融机构,目前大家对今年GDP增速在3.5%左右是有基本共识的。当然,实际情况还要看四季度数据。

NBD:您年中时曾判断,今年如果能达到4.5%或5%的话非常了不得。现在来看,和您当时的预期可能还有1~1.5个百分点的落差。

张军:是的。其实从三季度开始,中国经济出现了恢复势头,但是很脆弱。进入秋冬以后,疫情蔓延又更加严重,特别是四季度,一下子又把整个势头拉了下去,这是没有预料到的。我之前觉得全年增速4%是有可能的,但按照新的趋势推算来看是不太可能了。

不过,我想全年经济增长具体是多少已经不重要了,因为整个市场对今年的整体预期已经比较低。宏观经济就是这样,实际数字本身没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这个数字跟我们的预期到底有没有落差。

如果到今年年底,经济的实际增长远低于我们的预期,这个影响会更大。特别是进入三季度后期,我相信无论市场人士还是机构,基本都有共识,那么大家把预期调低之后,可能落差就没那么大了。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NBD:这是否意味着年初设定的“增长5.5%左右”目标太高了?

张军:这么多年来,我们习惯于中央政府在年初对全年增长给一个目标,你可以把这个目标看成对全年经济增长的一个预期。它不是指令性的,只是代表对全年经济表现的一个希望,也算一个粗略的预测值。

我们看到,以前年初定的增长目标几乎变成了每年实际增长的“下限”,绝大多数情况下,实际增长要远高于预期目标。也就是说,那时中央政府给定一个全年增长目标,是比较有把握、相对乐观的,这也反映出那个阶段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比较少。

而近年来,每年的实际增长和年初定的增长目标,平均来说两条线基本是重合的,这就和过去不仅完成目标而且超额完成不一样了。因为完成得比较吃力,每年国务院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预设的增长目标比上一年还会下调,有时候明确减0.5个百分点,有时候模糊一点,变成“左右”“区间”。这说明我们的经济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,不确定性加大了。所以,相对过去来讲,年初为全年定一个目标,我个人觉得意义已经不是那么大了。

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随着不确定性加大,为全年定一个目标,它的参考价值在逐渐下降。从治理现代化的角度来讲,预期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。

NBD:您历来强调要把预期管理放到宏观政策的中心位置,在不确定性越来越多的情况下,应该如何更有效地管理预期?

张军:我一直主张,在不确定性加大的情况下,为全年定一个目标,就可能要不断地修订,因为每个季度的情况都可能发生变化。像今年,我们一季度情况还可以,没想到二季度出了问题,二季度的预测值就应该下调。虽然我们也可以把它叫作“目标”,但要理解它实际上是一个参考值。

我认为最重要的,应该是政府给出每个季度的预测值。国际上很多大机构,像IMF、世界银行,每个季度对我们的经济也都有预测,悲观了会下调,稍微乐观一点,又会上调,不断地在调整。这个就是预期管理,因为你的预测是发布给市场的,包括投资者、金融机构、企业家,甚至家庭,大家看到预测后心里有数,知道经济接下来大概会怎么样,也就减少了市场主体由于情况改变而出现准备不足的情况。

从这个意义上,按季度发布预测,其实是在考虑怎样让市场预期不至于大起大落。如果目标一年不能修订,最后完不成,第二年还得下调,就会显得很被动,按季度发布就有了调整空间。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所以,我认为中国也许需要一个过渡。2020年,我们没有制定增长目标,去年和今年还是给了目标,我估计未来还是会给。但我们要知道,随着不确定性加大,为全年定一个目标,它的参考价值在逐渐下降。从治理现代化的角度来讲,预期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,需要考虑是不是每个季度给出一个预测值,这对引导市场预期是有好处的。

NBD:这次建议还是提到把明年GDP增速目标设为5%以上。

张军:6个人建议里还是延续了原来的做法,提了5%的目标。这个5%到底合不合理,大家可以有不同的看法。

最近也有经济学家提出,5%可能会有点误导,觉得太低了。因为今年如果只增长百分之三点几,基数就变低了,如果定5%的话,扣掉基数效应,可能明年也就增长百分之三点几,跟今年比好像没有真正恢复。

其实考虑到放开后的实际情况和可能面临的各种挑战,明年经济也不见得一定会有一个“V型”反弹。像2021年那样,从2%突然反弹到8.1%的现象,估计很难重现。根本上取决于我们的宏观政策是否可能有大的转变。

明年新一届政府对经济应该会有一个整体考虑,有些政策会作出调整,但也可能希望保持政策的连续性。从今年年底的情况看,外部环境非常不乐观,并且经历了这样一个不平凡的三年,已经形成了“疤痕”,恐怕一下子不太容易完全走出来。所以我们认为,那种强劲的反弹很可能既不可能发生,也没有必要。

如果明年实际增长能够跟过去两三年的平均增长比较接近,就已经很不错了,不要指望明年会有一个强劲反弹。当然,我们希望5%是下限,但必须充分估计到“疤痕效应”、外部环境恶化的影响,一下子冲到6%以上的增长,可能性不太大。

今年GDP增速预期3.5%左右,不见得一定会有“V型”反弹

当务之急是补齐医疗资源

从消费层面上讲,供给侧情况也许会好一些。但从需求侧看,大家还是比较谨慎,需求恢复还需要时间。

NBD:考虑到“疤痕效应”,放开之后经济活动还是很可能不活跃?

张军:放开以后,感染人数从持续增加到总量下降,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,并不是说放开就万事大吉了。

放开是不得已,对我们国家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。医疗资源怎样更科学合理配置?怎样严格执行分级诊疗?现在提出医联体要发挥作用,基层医疗要在社区发挥更大作用,而这些都不是现成的,还在摸索过程中。

坦率地讲,你现在出门,自我保护意识会更强,对去人多密集的地方,很多人还是比较谨慎的。目前各个地方的进度也有差别,大城市更谨慎,中小城市反而放得更开,但医疗资源正好反过来,这就出现了严重错配,将来会是一个很大的挑战。

所以我并不认为一放开,消费等各方面就会回来。放开是一个必要条件,不放开的话,经济恢复是不可能的。但放开并不一定说经济就会有很大反弹,还要有一系列配套措施跟上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发生医疗挤兑。

NBD:所以当务之急是补齐医疗资源。

张军: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。对每一个微观主体来讲,放开以后,相当于一下子进入到一个更加不确定的环境中,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是这样。

从消费层面上讲,供给侧情况也许会好一些。“新十条”出来后,很多企业可以恢复正常生产,经营成本也会大幅降低,流动障碍也清除掉了。但从需求侧看,大家还是比较谨慎,需求恢复还需要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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